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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侯家裡有些布料破了,我捨不得丟就會拿起來縫,一次我太太笑著說:你縫得好醜喔!

然後,我的眼淚就秒速般掉了下來。
她很愧疚地不知所措地楞在一旁,我打從心底知道這不是她的問題。(這就是學心理諮商的好處,在伴侶關係裡可以看見原生家庭跟早期經驗帶來的影響)

這種經驗太熟悉,自己的創作品被嫌棄的感覺,我想在很小的時候就一直被打擊、狠狠受傷過的經驗在我心中成為了心魔,難以跨越:是,我真的縫得好醜,我真的不會縫東西。

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國中時期家政課的時候,我很努力縫了一隻皮卡丘,我花了好幾個週末還去堂哥家詢問怎麼縫比較好,一心想把它縫成「屬於我的皮卡丘」;倒帶一下,因為我父母都是藍領階級,所以小時候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娃娃是很奢侈的事情。因此,我內心是相當喜愛與認定這隻皮卡丘,即使它在別人眼中縫得不是很好看。

當我好不容易把它完成擺在我的床邊時,我媽嫌棄它被我縫得很醜,然後趁我不在時把它拆掉重新車過再送給別人。

直至今日,我也不知道他被送去給了誰,我只知道當時的我很受傷,我再也難以相信我擺在老家的任何東西,因為隨時都可能被消失。到後來不論是書籍、衣物、我書寫的文章、朋友寫給我的卡片與紀念品都會被消失。(大概就是一種被中共掌控的恐慌感,但起碼性命不會被消失)

這樣的恐懼感一直延續到後來,我很難相信我會有「專屬」我自己的東西,對於自身的成就感也會有一種很難以「掌控」的感覺,我想我是下意識地也認同了「我的作品真的很醜」這件事。

因此,這些經歷使我的內在產生了一種認定:終有一日我的所有成就會被摧毁或是送給了誰?

#胃酸人 #霸權與自由

前幾天,我看著胃酸人最近的影片提及韓國軍中嚴格的前輩後輩制與霸權文化是怎麼被延續下來的:當時古代的人覺得這樣被兩班貴族這樣對待,為了生存他們只能合理化這樣被凌虐的狀態,可是遇到比自己更弱勢的人,就像雅信傳的女主角一樣,就會被任意凌辱與性侵。

#代間傳遞 #母女關係

我的外祖父因被好友捲款了共同投資的錢財,從此一蹶不振,我的舅舅們跟媽媽是在一個很貧窮且被訕笑的環境氛圍下長大,為了維持家計,她小學一畢業就去找工。

沒有什麼自我探索的機會,那時候的女人若沒有一技之長就是往裁縫工廠去幹活。小時候我跟弟弟常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有時候也會聽聞她主管碎念著:妳哪裡又做錯了,要拆掉重做!

當我在書寫的過程看見這個畫面時,突然就很深地理解或許是因為她曾經被粗暴的對待過,所以她也就習慣將被粗暴對待著;如何能夠獲得自由認可,在不是一個適合她生存的環境?

她最常跟我們說的是:我反應很慢,也學不快,常常東西都做不對、拆掉重來。

倘若,在她成長的環境中從沒有機會讓她好好探索自己喜愛做什麼、擅長做什麼,到了婚後為了養家餬口更不能輕易從舊有的工作離開。

經歷這麼長的歲月當中,除了我們這些孩子的成長,大概沒有什麼事情讓她能夠感到有所成就、為自己感到驕傲得意的地方。

正因她過去的努力一直被外界拆掉重做,這樣的她又如何會喜愛她自己?又或懂得尊重別人辛辛苦苦所建立出來的成就?

由於過往經驗不斷地削弱著她的自信心,這樣的她又要如何由衷地肯定與讚賞孩子們辛苦建立出來的創作品?

#沒有擁有的經驗如何給出去
#榮格心理學
#莉莉絲
關於我在置頂文提及的莉莉絲,在榮格心理學中相信不斷被流傳的故事擁有著大眾共同的情緒與情結。如果說,打一開始這樣流傳已久的故事是否也真真切切說明了莉莉絲在追求自由的時候遭受過多少打擊,又被迫捨棄多少?

我想,是的,我們都是莉莉絲。
看起來我真的是打開了一些厚重的大門,那不僅僅是關於我也關於我的母親,關於世世代代的女性們的創傷與血淚。

那我如何慢慢建立起信心?我如何開始發表?如何開始對自己說:是的,我可以。是的,我可以!

我想是因為在社群中的粉絲回饋,當我被由衷肯定稱讚的時候,在我的表現被看到的時候,我在專業上所獲得的信任,例如我看到在Dcard中有位同學很真誠留言:只有我的占卜讓他很有一種被說進心坎裡的感覺,這樣的肯定是真切地打到我的內心。

透過我的客戶,我的教授,我太太,我的合作夥伴,我的家人,我的好朋友們,我的督導、學長姐,以及在榮格社群的大家(可能還包含我家貓咪身上的肥肉)…在我生命當中遇見許許多多貴人,由衷地肯定我每一次的努力與成就,慢慢地我看見了自我的價值。

謝謝您將這篇文章看到最後,在學習著修復與療癒自己傷口的過程,抱持著好奇心與不批判的心情試著釐清自己與重要他人過往的遭遇,我們會因此對自我產生充分的憐憫心、更貼近真實的自我,更理解如何好好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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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于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