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些日子有幸聽到張麗鳳老師談家族治療,"家庭是有機體"這句話一直放在我心中。我也常常想著過去的我,為了維持家庭的功能以及證明自己的價值,我在原生家庭的位置是甚麼。
我很喜歡家族治療的精神,那就是所謂的個案並不是他有問題,而是整個系統與家庭的狀態使他需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我們並不是要去批判這個這個個案或是家長做了甚麼事,我們需要更加宏觀地看見當時這個家庭遭遇了甚麼,才導致世世代代傳承了甚麼樣的信念給孩子,使孩子認為"我必須得這麼活"才能保有這個家庭。
我想這對於亞洲社會來講,是特別需要好好被看見的角度。
麗鳳老師在工作坊曾經舉了對岸因文革而受到劇烈影響的家庭,導致整個家庭都很害怕"失去"這件事,光是這樣的擔憂就能夠影響著孩子對於生涯的抉擇。
最近很紅的韓劇 #異能 不也在說著這件事,李美賢一直不讓金奉皙學習飛翔,最害怕的不就是擔憂他最終跟他父親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細想在我的家庭影響著我的信念是甚麼,我的父母曾經經歷過很貧窮的時刻,他們為了養家活口,一國小畢業就出來工作;但我的爺爺經歷過日治時期的教育,也是823砲戰的前線士兵,他反而認為教育是相對重要的,因為沒有足夠的知識就很容易被統治者擺布。
因此,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被教導"錢跟知識"都很重要,我的價值感就會繞著"我賺錢的能力以及運用知識的能力"來做評斷。當然,錢與知識聽起來都是很陽性能量的意涵。
而麻煩的是,我是生理女性,如同過去我曾提及#父親的女兒
"在Descent To The Goddess一書作者佩蕾拉進一步表示:『父親的女兒』 是非常適應男性本位社會的女性。長久以來,我們一直排斥過去我們所擁有的女性特徵的本能,以及能量模式。同樣地,文化也以趕盡殺絕的方式搶奪、傷害我們的本能。同時對母親或母性,感到嫌惡與排斥,因為害怕若是不自覺地接近母性,就會被套入侍奉男人的角色,自己的「個性」會遭到破壞。
但是突然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完全被父親與丈夫的價值觀所捆綁著,被迫以自己的生命實踐「父權」,已經搞不清楚「原來的我」究竟是什麼,而受到強烈的不安侵襲。
在《源氏物語與日本人》一書提及一個案例,當一位女性好不容易考上一流大學時,父親明明就很高興,但她想要進一步往上讀的時候,父親卻顯得非常憤怒,並要求她趕緊嫁人。如果「嫁人」是最重要的規範,那父親為何鼓勵自己致力於學問?這就好像她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正要上場扮演消滅怪物的英雄時,卻突然被告知你的角色:「是被怪物俘虜、等著被英雄拯救的美女」。"